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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风起兮云飞扬

大风起兮云飞扬(中部)七十七

灌婴派出追杀项羽的几路人马陆续都回来了,吕马童等五人还带回了项羽四分五裂的尸身。

垓下之败,项羽左司马一人、士兵两万人向灌婴投降——建此大功,灌婴心中本就高兴,项羽的人头、尸身一来,灌婴又是兴奋又是激动,忙带着吕马童等五人去给刘邦报喜。

刘邦等了几天,心中焦急烦燥,不知道灌婴带兵追出去能不能俘获项羽,还是项羽会像自己当年彭城、雎水败后一样,侥幸脱逃——两个可能,跟着的可是两个迥然不同的未来,,只要追亡的兵马一日未回,只要灌婴一日未回,他就无法知道这场既可能是决战又可能不是决战的战斗的结果,无法预估未来的走向。

卢绾、陈平、张良陪着刘邦喝了几天酒了,都已经喝不动了。卢绾见刘邦连日来始终放不下心来,说道:“你也别想了,想也没用!是死是活,是抓住了还是让他跑了,猜是猜不到的。你也知道,打仗的事儿,突发情况和偶然因素太多!”

刘邦喝着酒,说道:“要不是让他趁夜突围跑了,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!”

这句话刘邦已经说过不知多少遍了,但陈平还是不厌其烦地开解刘邦说道:“以项王之能,突围出去再正常不过了。他若没突围出去,我倒要怀疑咱们围住的是不是个假西楚霸王了!”

张良赶忙也说道:“就算让他走脱了,垓下之败,他要缓过来,也要个三五七年了。”张良故意将时间往长了说,就是要宽解刘邦,也顾不上言辞夸张了。

正说着,军士进来报告:御史大夫灌婴来见大王。

听说灌婴回来了,刘邦腾地从地上站起身,说道:“快让他进来!还通报什么!”

刘邦话音刚落,就见灌婴腰间挎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。刘邦往前走了几步,探着身子问道:“灌婴,追到了吗?”

灌婴挎着盒子几步走到几案前,将腰间的盒子放上去,然后打开。

刘邦、卢绾、张良、陈平凑上前去,伸头向敞口的盒中一看,蓦地见到项羽血污的人头,几人都惊诧地叫出了声,接着卢绾颤声说道“项羽他死了?!”

人头盛在盒中,卢绾是多此一问,刘邦、张良、陈平没有这样问,但是不约而同发出另外一问:“快说说,他是怎么死的?”

灌婴这才说道:“追过淮水,又追到乌江边上,才彻底把人围住决战,身上上上下下钩戟戈矛的中了十几处,甲胄被刺得都烂了。”

听了灌婴的话,刘邦伸手扒开项羽的眼皮,见他双瞳散大,果然是项羽无疑了。刘邦叹息说道:“想不到他竟然战死了——我以为他要么跑了,要么被你们俘虏了,十有八九是跑脱了。”

灌婴说道:“三哥,你是没猜中——他是不会被任何人俘掳的,他是自杀的。我听说他死前说,他的失败非战之罪,乃是天命。”

灌婴这番话,刘邦始料不及,刘邦和卢绾齐声惊道:“自杀?他是自杀的?!”

灌婴正要答话,陈平平静地说道:“这倒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,他能做出来的事——这世上像他一样自信又骄傲的人,不会再有第二个了;在他心中,也就只有上天才能主宰他的命运,他自己才能决定他的生死了。”

陈平的话,引起张良一阵唏嘘。唏嘘过后,张良说道:“不错。项王天生神力,讲武好战,与身边人常常讲论项氏武功,夸耀自己的能力。想必他活着的时候从未想过,自己会这样败于大王之手,至死都对自己的作战能力深信不疑,决不肯承认自己是败于大王的征讨之能、战伐之功。”

刘邦点了点头,说道:“他确实能打啊!就像韩信(2)说的,他威声怒喝便可吓退上千人的队伍,祖祖辈辈都是打仗的,凭实力做了西楚霸王。就是如今他的人头赫然摆在我的眼前,我甚至也不敢相信、从前也没想不到,天下诸侯出于六国后裔的那么多,最后打败西楚霸王的人,竟然是我这么一个祖上籍籍无名、一身并无尺寸之地出身的人!”

听了刘邦这番感慨,张良说道:“大王如果这么想,就错了。大王说自己无尺寸之地,其实项王又何尝不是无尺寸之地——他能称道的也不过是祖上那点荣耀罢了;但项燕死时,他还不到十岁,一个小孩子,能记得多少过去的光荣?也不过就是常常听叔伯辈们称说过去罢了。孟轲说过一句话,‘君子之泽,五世而斩’,项氏到项羽这一代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
刘邦见张良侃侃而谈,说起项羽为之自豪的出身,不以为意,不禁说道:“子房你出身好,自然不觉得什么,说到底你不懂我、陈平、韩信(2)这样出身的人。你像我、陈平,都是家里穷,媳妇都娶不上,又不甘心找个瓮牖绳枢人家的姑娘生儿育女,便一直拖着——我是四十一才遇着机会,娶了富户的女儿;陈平比我强,他长得好,总算少打很多年光棍,就仗着美貌娶上了富家女。”

陈平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:“大王提这干什么!我也是冒了别人不敢冒的风险才娶上了富家女的,是不是?张氏嫁了五次,五个丈夫都死了,她家虽然富有,但再也没人敢娶她了,我这才得着机会。”

听陈平这样说,刘邦笑道:“得了便宜你还卖乖。今天的你要娶多少富家女娶不到!”

陈平正色答道:“大王此言差矣。以今日大王对我的眷顾,再加上我这张脸,自然想娶多少富家女,都没问题。但是张氏是我的起点,没有张氏一门的资助,我可能还在老家吃糠呢,哪有机会出来闯荡天下。太穷的男人,一生大概只有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——那就是娶妻。我比一般的人运气好一点,遇上大王,得到为大王谋计献策的机会,才能挣下如今的功业呢。”

卢绾听到这里,忍不住说道:“呸!一个大男人,自己说自己长得好,我真不听不下去!人家韩信(2)也没靠着娶妻,自己就翻了身。”

刘邦笑道:“他是真的长得好嘛,这个不管他自己说或不说,他那张脸摆在那儿呢。他一个,子房一个,还有那个张苍,如果凑在一起,恐怕大家的眼睛就不知道看哪里了。”

陈平不理会卢绾的话,笑道:“大王,我再怎么也没有张苍胖吧?”

一直接话茬的张良这时方才说道:“我平生最恨自己的容貌,你们偏要拿这个来取笑。”

听了张良的话,刘邦把嘻笑收回来,说道:“项羽虽是自杀,灌婴,你把获其尸身头颅的人的名字报上来,我要大大地封赏。”

听到刘邦要封功,灌婴这才接着说道:“项羽自杀后,众将士争抢他的尸体,最后尸身被断为五截。三哥,你要封赏的话,恐怕得同时封五个人。”

灌婴的话着实把刘邦吓了一跳,刘邦问道:“你是说项羽被撕碎了?”

灌婴如实答道:“砍下项王之头的,叫王翳。抢到项王尸身的一共四个人,一个是郎中骑杨喜,一个是骑司马吕马童,还有两个是郞中吕胜和郞中杨武。”

听了灌婴的话,刘邦又朝项羽的头颅看了一眼,然后叹息说道:“想不到一代霸王,死后身首异处不说,竟然连个全尸都没有!”

灌婴跟着说道:“我去看了拼在一起的尸身,天冷,骨肉都冻得硬了,骨荏支楞着,血糊一片,和被砍烂的牛皮甲胄混在一起,就别提了!”

灌婴的话,又是令在场四人一阵唏嘘。

过了一会儿,刘邦说道:“五个人就五个人,该赏还是要赏——这是大功,便不管是头还是身子,五个人统统封侯!”

卢绾听了,急了,大声说道:“什么呀!人又不是他们杀的,怎么就都封侯了?”

刘邦说道:“毕竟最后是他们得了项羽的尸体,总要封赏吧!不是别人,是项羽啊!”

卢绾可不吃这一套,说道:“凭什么啊?老曹、老樊,还有站这儿的灌婴,外面的周勃、韩信(2),哪个不是战功赫赫!灌婴都没封侯,他们五个无名之辈——凭什么?”

卢绾的话有道理,于是张良出来说道:“大王倒不急着一时封赏,如今项王已死,我们还是赶快拿下吴中之地和鲁地吧。这两边都还不在我们控制之中呢。”

听到张良提起吴中,灌婴又说道:“听说乌江亭长劝项王回江东称王,项王不肯,然后便自杀了。”

四人听了不免又是一番唏嘘,张良说道:“说到底他太骄傲了,而且用错了地方。当年鲁国孔丘修《易》有言曰:‘尺蠖之屈,以求信也;龙蛇之蛰,以存身也。’项王至死都不明白,他有的只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!”

听了张良这番感慨,刘邦点了点头,说道:“孔丘这老小子倒也说过几句不错的话!子房说得不错——既然这样,灌婴,你接着收拾项羽在这儿留下的人马吧,收拾完之后尽快率军渡淮水、过乌江,去打吴中,彻底平定楚地!”

刘邦的话令灌婴心中一振,灌婴坚定地说道:“放心吧,交给我!项王已死,平定吴中,只是个时间问题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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